她害怕夢裡的場景會是真的，因為她再也沒有得到過他的消息。
她失蹤了，他也消失了。
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。
現在，終於又讓她得到了他的消息，她怎麼能不激動？
「媽媽，你怎麼哭了？」
坐在一旁的小葡*萄，抬起手擦了擦夏七月的眼角。
夏七月這才發現自己哭了。
忙抬起手擦了擦酸澀的眼睛，摸摸小傢伙的腦袋，笑着道。
「媽媽沒事，媽媽高興呢？」
「高興為什麼會哭？」小傢伙不解，她的世界裏，還不能理解什麼是大人的喜極而泣。
「因為太高興了。」夏七月解釋，「有個對媽媽很好的叔叔，從國外回來了，所以媽媽高興。」
「對媽媽很好的叔叔？」小葡*萄看了一眼趙睿堯，又看了看夏七月，「那有對顧叔叔和趙叔叔對媽媽好嗎？」
夏七月笑容一僵，尷尬得不敢去看趙睿堯，只得繼續耐心道。
「小葡*萄，不能這麼比的，那個叔叔曾經救過媽媽很多次，是媽媽的恩人。」
「那媽媽說過，趙叔叔也曾經救過媽媽啊！」
「那也不一樣。」
「哪裡不一樣？」小傢伙不依不饒。
夏七月有些頭疼，想了想又發現自己解釋不出為什麼，只能找了點話頭敷衍這十萬個為什麼的小娃娃。
「這個媽媽要先想想，以後想好了再告訴小葡*萄。」
「哦……」小葡*萄拉長尾音，滿滿的不解。
見女兒消停，夏七月才鬆了口氣。
轉頭去看趙睿堯，這才發現趙睿堯也在意味深長地看着自己。
那目光，有錯愕，有震驚，還有一些莫名的惶惑。
夏七月以為是小葡*萄那句話讓他感到被冒犯到了，趕緊道歉。
「對不起，孩子還不懂事，亂說的，你不要在意。」
「七月……」男人盯着她，眼裡有熱切。
話還沒說出口，夏七月已經等不及開口追問了。
「對了，你還沒告訴我，剛才電話里說了什麼？費少現在在哪裡？他怎麼樣？什麼時候回的海城啊？」
趙睿堯頓住，衝到嘴邊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里。
望着她的眼裡，閃過一絲神傷。
他輕輕笑了笑，「看來你真的很關心費少。」
「當然了，你也知道我過去經歷了什麼，費少幫過我太多……」
「所以，你一直在等他回來，是嗎？」
這次，趙睿堯先打斷了她。
「我……」夏七月錯愕不已。
心砰砰狠狠跳了幾下，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慢慢緊握成拳。
她咬了咬唇，沒有說謊。
「我是在等他，但我也只是想知道他的消息，知道他還好好的，我才會放心。」
她不知道趙睿堯問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，但還是如實回答。
但她的回答卻沒有能說服趙睿堯。
趙睿堯一雙眼緊緊盯着她，像是要將她徹底看穿。
他從未用這樣銳利的眼神這樣望着他過，就像在審判她一樣。
夏七月有點心慌。
剛想直截了當開口問趙睿堯到底想做什麼，趙睿堯忽然道。
「如果費少已經結婚了呢？」